悟徹人生

為何不擦去？--星雲禪話

明朝的雲棲袾宏大師，世稱雲棲和尚或蓮池大師，

他與紫柏真可、憨山德清、蕅益智旭並稱為明代四

大高僧。雲棲袾宏大師曾經輯錄了一部

《緇門崇行錄》，主要是因為當時某些出家沙門

的言行觀念令人慨嘆，於是收錄了百位先賢的

德行事蹟，將其分作十門，藉以勉勵時人後學。

對於此，有一個年輕的學僧，就很自信地發問說：

「我的法已經一塵不染了，請問這十行還要怎麼

學習？」

雲棲袾宏大師反問他：「這個世間可以說是五蘊紛

擾，四大變幻，你說，那裡沒有塵埃呢？」

這位學僧雙手一攤，自以為是地說：「難道你不知

道『四大本空，五蘊非有』嗎？」

雲棲袾宏大師趨向前去，瞬間給了學僧一個巴掌，

訓斥他說：「你這個鸚鵡學語的小輩，只會搬出這

些芝麻綠豆、空洞的道理做什麼，還不說說你自己

的見解來！」

年輕的僧人無言可對，惱怒之色逐漸顯現在臉上。

雲棲袾宏大師看了，笑笑地說：「咦？你這副滿臉

怒容的樣子，不就是塵埃嗎？你怎麼不擦一擦呀？」

在禪門裡，不能只有說大話，而沒有修行的內涵，

禪門重在心境一如、言行一致，不是隨便罵了別人，

然後再用成語來說「我罵你就是不罵你」。

悟道者之言不是狡辯，禪門大德的言論雖然怪異，

基本上他們的理路明確，但是需要聽者意會，甚至

需要悟道，能把這許多差別境界統一起來，才能了

解他們的言論！